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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国: 怀念岳父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岳父在世的时候就是把我当着他的儿子看待。他去世多年,在我的脑海里有许多难以忘却的记忆。

        清明节前,我到岳父的墓地,在他坟前点上几柱香,烧上了卷纸,以尽女婿的心意。在岳父的墓前我静静地沉思着,怀念着我可亲可敬的岳父,思念之情油然而生,记忆的闸门顿时被打开。

        岳父姓高名元会,家住淮滨县谷堆乡代营村,距离我家有8公里。岳父是位农民,没有读过书,但智慧过人。解放前被国民党抓壮丁拉到部队当了几年兵,后来逃了回来。

        1966年6月,我和妻子结婚时,见到岳父时就已经双目失明了,走路时常常拄个拐棍。岳父双目失明的原因有几种说:一种说是他年轻时在部队当兵打仗时五天五夜不下火线熬的;还有一种说法是说他不想给国民党当兵卖命自己故意把眼弄失明的,真正的原因谁也说不清。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正月初四,我去给岳父拜年。按照当地风裕习惯,新女婿给岳父岳母拜过年之后还要给本庄上的同姓长辈拜走马年。当时,我由一位同辈的青年陪着挨门挨户给长辈拜年。那时新女婿拜年有逗着玩取闹的风俗。我去给长辈拜年时,岳父拉着拐杖跟在后边,我走到哪家他就跟着哪家。一位长辈看到后笑着说:“这老头子真怪,你女婿给长辈拜年你跟干啥?”岳父听了也不生气,笑着说:“张书国的胳膊半年前摔骨折了,现在还没有好,我担心年轻人跟他乱着玩弄伤了他的胳膊”。这天上午拜了大半天走马年,有岳父照应着,我确实没有受到一点委屈。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靠大集体大锅饭挣工分过日子,那时我已经到学校当民办教师,可家庭的日子过的十分艰辛。一天上午,岳父来到我家,看见我家那张吃饭的桌子破烂不堪还断了一腿。他对我说:“你这饭桌该换张新桌子了”。我随口应道说:“过几天就去买一张新饭桌”。

        一个月后的一天上午,我从学校回到家里,看见岳父正在堂屋里坐着,岳父见我回来了没等我开口便对我说:“我给你扛来一节棠粟子树,给你做吃饭桌子用”,这时我看院子里放着一节一米多长水桶般粗细的棠粟树,看到这重达30公斤的棠粟树,再看看岳父那副饱经风霜的脸膛和那双失明的眼晴,我真不敢相信这又粗又重的棠粟树他是怎样从八公里远的家里用肩扛着,一步步走到我家的。后来,我就用岳父扛来的那节棠粟树做了一张吃饭桌子。

        1969年10月,我的二儿子印道出生了。一天上午,岳父来到我家,看到两个孩子缠着妻子,她忙完地里忙家务,整天手忙脚乱的。吃过午饭,岳父对我说:“你们就把大孩子—连华交给我吧”?从此,他就在姥姥家住了下来,是他们给他擦洗缝补,供他吃供他穿,就这样,印锋儿在姥姥家一住就是八年。小学一年级就是在姥姥家的学校就读的。这八年间,岳父岳母要为外孙操多少心、受多少累,谁也说不清。

        1968年夏季,淮河发大水,岳父家的房屋被淹倒,家具、粮食都被无情的洪水冲走,三间房屋的房梁大多都被洪水冲走了,岳父家临时搭起一间草棚在里面过日子。

        第二年我家盖房,缺少房梁,岳父爽快地说:“你把俺家的房梁拉去用,以后俺盖房再想办法”。于是,我就用岳父的房梁盖了房屋,直到后来,岳父家盖房子,我才买了几根房梁还给岳父家。 


2011年8月7日 07: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