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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永秀:童 年 拾 趣

    往事依依忆童年,怎一个“野”字了得!
    时光飞逝,童年渐远,但儿时的画面却频频再现。
    如果说现在的孩子是笼养的宠物,那么,我们小时候则是父母放养的鹰!说放养一点儿也不夸张!
    那时,大人们整天忙于生计,无遐顾及我们太多,于是,我们便有足够的疯野的空间。每当大人们下地干活的时候,整个村子便是我们孩子们的天下。我们能把村子里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上树摘果实,下水捉鱼虾,田园采疏果,水边玩泥巴,追着影子跑,到处采野花……每天收工后,都有人找我们算账!不是东家的瓜被害了,就是西家的菜没了!当然,我们也少不得一顿皮肉之苦!打归打、骂归骂,我们却从不往心里去,顽皮依旧!
    早晨,我们比鸡起得还早,趁着鸟儿还在熟睡之时,悄悄地去抄小鸟的家。有一天,我们几个小朋友一起去掏斑鸠,虎子自告奋勇要上树掏鸟。只见他猫着腰、撅着腚,双手抱树噌、噌、噌……眨眼间就爬上了树梢。我们在树下仰望着、等待着,眼看就要成功了,只见他把手伸出去了,就要触到鸟窝了,老鸟竟然还没发现。我们一边窃喜,一边为虎子担心。忽然,就听虎子“妈呀”一声,树枝剧烈地晃动几下,老鸟扑楞楞穿出巢去,不停地拍打着翅膀、惊叫着在虎子头顶上盘旋。原来,鸟巢边有一窝马蜂,虎子不小心碰到了它,群蜂而起,把虎子蜇的嗷嗷大叫。等他气呼呼地下来时,已是鼻青脸肿,我们见状哭笑不得。
    中午,烈日炎炎,大人们都在歇晌,公鸡们安详地在树枝上养神,母鸡们在窝里生蛋,老黄狗伸着舌头卧在过道里喘息。我们便轻轻地溜出家门,到树丛里捉蜻蜓、蝴蝶,那时蜻蜓真多!真漂亮!有大头蜻蜓、大团扇蜻蜓、紫蜻蜓、小红蜻蜓……我们最喜欢捉那种红蜻蜓,它们红的透明,红的可爱,通体如玉!它们小巧玲珑,因为它们过于敏感,总是难以接近。越是难得越想得到。有时,我会用几只甚至十几只普通蜻蜓和同伴们换一只红蜻蜓!还有一种黑色的蝴蝶也很让我着迷!常常为了捉到心仪的蜻蜓、蝴蝶我会在烈日下傻傻地寻捕!
    游泳,也是我们夏天的必修功课,我们像一条条游鱼,在池塘里任意玩耍:狗刨、扎猛子、仰蛙蛙……每天都是在大人们急急的召唤声里,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沸腾的池塘。
    傍晚,当大人们收工回来时,我们也满载而归,依兜里满是生瓜李枣,有时被大人们发现了,就少不了一顿臭骂,甚至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月光如水的夜晚,更是我们快乐的时光,刚吃过晚饭,就疯疯巅巅地跑出去找伙伴们玩耍,开始是三五几个,我们嫌人少不热闹。于是就结伴从东庄到西营挨家挨户地喊叫:“不要金子不要钱,大孩儿小孩儿都来玩……”
    一会儿,稻场里聚集了很多人,大都拖弟携妹的,我们根据年龄段分配:有的玩猫逮老鼠的游戏、有的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有的捉迷藏……
    我们最喜欢做“蔽猫儿”这个游戏。我们先挑出两人:一个“蔽猫儿”,一个“弹弓弦”,其余的人都并肩站成一排,双手倒扣在背后,准备好接坷垃头儿(小土块儿)。然后,“蔽猫儿”的人手里拿个小土块绕到我门身后,一边走一边大声唱着:“蔽,蔽,蔽猫儿,猫儿不吃千根草,饿死猫儿咋得了!编筐的,别篓的,你猜坷垃谁手里?”为了不让“弹弓弦”的人看出破绽,就边走边在每个人手里摸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就悄悄的把坷垃头放在其中一个人的手里了。
    这时,“弹弓弦”的人就来到在我们面前,用手指着我们也大声唱着:“弹,弹,弹弓弦,哪个大姐该俺钱?有钱就给我,没钱就该着!都哈哈笑笑!”一排人便一齐哈、哈、哈……大笑几声。“弹弓弦”的人就开始察言观色,因为,坷垃头在谁手里,她就不自然,不是干咳就是脸红。所以,“弹弓弦”的人很容易就能猜对坷垃头在谁的手里了。被猜中的猫儿就归 “弹弓弦”的了!猜错了,“蔽猫儿”的和“弹弓弦”的调换位置。有时,“弹弓弦”的人如果稍动心思就能一个个的全部猜对,游戏结束。
    “罗子灰,眯瞎眼,你那小兵尽俺捡,捡谁个?留谁个?单捡某某头一个”这是挑兵挑将的游戏。
    挑兵挑将也很有趣,伙伴儿们兵分两路,手拉手、臂伸直相向站立,两阵保持一定的距离。为了站的更稳,双腿稍微向外叉开,大家都紧握着同伴的手,叉着腿、绷着脸憋足了劲儿,形成肉壁人墙,等着对方来闯关。双方各有主帅,双方主帅互挑对方的兵,来闯自己的关,闯开了就带个兵回去,闯不开就留下来,直到一方只剩一人,就算输了,游戏结束。
    做这个游戏如带兵打仗,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最重要的是主帅的智慧,有智慧的主帅,就会先挑对方最弱小的兵来闯关,很明显,他们是闯不过去的,这样,自己的力量会逐渐壮大。闯关时,要闯对方的薄弱环节,这样,就劲儿,甘愿留在敌营,这样,便加速了弱方瓦解的速度。
    一个个精彩的游戏,能使我们从月儿初升野到月沉西厢!

2017年3月23日 0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