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学家刘铭恕

尤新峰

   刘铭恕，著名敦煌学家，1911年10月出生于淮滨县芦集乡刘套楼村一个书香世家，其父刘季唐系前清举人，哥哥刘盼遂曾师从王国维、梁启超、陈寅恪、黄季刚等国学大师从事国学研究，长期执教于清华、燕京、辅仁、北师大等名校，是著名的古文献学家。刘铭恕幼承庭训，在哥哥的影响和指导下，艰苦学习，努力进取终成一代著名学者。1933年，刘铭恕毕业于北平中国大学国文系，1935年入日本早稻田大学学习，1961年调入郑州大学，主要从事古文字学、史部目录学、古籍选读等课程的教学和考古学、中国古代史、敦煌学等方面的研究工作。
    刘铭恕聪颖好学，功底扎实，青年时代就展现出非凡的古文字学功力。1935年4月，刘铭恕编次其兄刘盼遂 《文字音韵学论丛》，在北平人文书店出版。全书共收刘盼遂《孙氏（古文声系）序》《释九锡中的 “纳陛”》《中国文法复词偏义例》《释工玉同字》《转注甄微》等24篇文章。刘铭恕在《序》中说：“伯兄因督铭恕于图书府中，从事缀辑。凡其中之专工文字学者，共得二十余篇，肇为四卷，略以金甲文、说文、古韵部三门列次第焉。编成取质家兄之意，命之曰《文字音韵学论丛》。举畀梓人，期以就正并世哲公云尔、己亥仲春，同怀弟铭恕谨序于日本东京大学院。”刘铭恕是在东京学习期间帮助哥哥完成这部书的编次、校勘和出版任务的，同时书中也附录发表了刘铭恕《王安石（字说）源流考》的古文字学的考证文章。在漫长的教学研究中刘铭恕学术成果斐然，在中国古代史研究方面，主要著作有《元代的几项科学技术交流》《丝路掇琐》《关于古代石窟二、三问题》《宋代科技杂论》《龙门石窟三题》《现代汉语中的蒙古语——巴式》等。在佛教史研究方面主要著作有 《试说近年出土的两组珠子》《关于沂南画像》《隋唐时代的僧佣和门僧制《试说近年出土的两组珠子》《关于沂南画像》《隋唐时代的僧佣和门僧制》《有感于开封犹太四碑文变迁》等。在敦煌学研究方面主要有《斯坦因劫经论》《敦煌遗书丛识》等。尤其是《斯坦因劫经论》即《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斯坦因劫经录》，是现代敦煌学中极其重要的研究成果。
    1957年，中国科学院图书馆得到部分英藏敦煌文文书（——6980）的缩微胶卷，刘铭恕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为其编目。这部目录依照斯坦因胶卷的流水号排列款目，刘铭恕为其中许多卷子作了学术价值很高的提要式的说明，共使用了三种说明 方 式 ：一，题记。照录卷尾抄写人、校勘人、施舍人等所书的 题 记 ；二，本文。凡简短的重要文书均移写出来供读者参考使用；三，说明。凡需要解释或需要用其他文献证明考证才能反映改卷特征的地方，都作了必要的说明，有的还引用了相关的参考资料，提出来编者独到的见解，对读者极有帮助。
    刘铭恕先生所编的这部敦煌遗书总目索引在世界敦煌学中称之为《刘目》，特别受到国内及汉学研究家们的喜爱和追捧。因其为汉语目录，国内专家学者参考使用比较方便。敦煌遗文的编目除中国的 《刘目》之外，还有英国人翟林奈（也称翟里斯）所编的《翟目》。翟林奈生于1875年逝于1958年，他自1919年起负责保管敦煌汉文文献，曾任英国博物馆东方印本与写本部主任。他编制了《英国博物馆藏敦煌汉文写本注记目录》简称 《翟目》于1957年出版。
    刘铭恕先生编目期间并不了解《翟目》编写及翟林奈的工作环境。两目相比较，刘铭恕先生所编《刘目》的体式结构更符合中国学者的使用习惯，包容的学术信息也更加丰富。刘铭恕先生在中国传统文化方面的学术根基远比翟林奈深厚，所考证研究深入正确，在四部书和一些世俗文书的考订上贡献尤其多，其提要中的许多内容对后来学者都有提示或指导意义。当然，《翟目》也有自己的忧长。第一《翟目》多出了19号有重大研究价值的刻本，刘铭恕先生因看不到这部分文书原件与缩微胶卷而无法为其编目。第二，翟林奈自己管理原卷编目，条件优越，所以著录出一些在缩微胶卷上看不到或是看不清的内容。第三，《翟目》按类编排，又配有索引，使用起来比较方便。第四，《翟目》区分出了梵文、藏文、粟特文、回鹘文和于阗文文书，而《刘目》则以“西域”文书笼统指称这些文书。第五，翟林奈查证出不少无经名而有品名的佛经，刘铭恕先生却因为受到时间限制没能做这项工作。